篇1:废圣子与黑石镇 · 科学的火种-《我在玄幻世界搞基建》


    第(1/3)页

    第一章废圣子与总工程师

    头痛欲裂的瞬间,林舟以为是连续七十二小时赶工程图纸的后遗症。

    指尖还残留着铅笔的碳粉触感,鼻尖似乎萦绕着打印机油墨与咖啡混合的味道,眼前却不是指挥部里熟悉的LED屏幕,而是粗糙泛黄、布满霉斑的石质屋顶。几道狰狞的裂缝蜿蜒而下,漏进的雪粒落在脸颊上,冰凉刺骨,瞬间将他从混沌中拽回现实。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牵扯着虚弱的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感。林舟挣扎着想坐起身,却发现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软,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是一双纤细、苍白,指节带着薄茧的手,绝不是他那双常年握图纸、操作全站仪,指腹布满老茧的工程师的手。

    陌生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最后的认知防线。

    林舟,男,二十四岁,华夏基建领域最年轻的金牌总指挥。从参与港珠澳大桥的海底隧道工程,到主持青藏高原的铁路铺架,年纪轻轻便在业内闯出了赫赫威名。就在昨天,他还站在海拔五千米的唐古拉山口,顶着凛冽寒风,看着第一列试验列车呼啸驶过自己主导设计的“天堑隧道”,心中满是万丈豪情。

    可现在,他成了另一个“林舟”——青云宗曾经的圣子,宗主亲传弟子,如今的“废体流放者”。

    原主的人生堪称一场从云端跌落泥沼的惨剧。十六岁灵根觉醒时,本该是万众瞩目的天才,却被测出“无灵根废体”,无法吸收一丝灵气,彻底断绝了修仙之路。三年间,从被宗门寄予厚望的未来支柱,沦为同门嘲讽的笑柄、长老眼中的弃子。三个月前,他因试图用“绩效考核”“资源优化配置”等凡俗法子改革宗门资源分配,触动了长老会的既得利益,最终被冠以“心性不端,亵渎修仙大道”的罪名,废黜圣子身份,流放到这青云宗疆域最北端的不毛之地——黑石镇。

    更残酷的是,那位嫉恨他的长老在流放前暗中下手,彻底击碎了他的气海。如今这具身体,不仅无灵根,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堪称修仙界的“终极废柴”。

    “无灵根……气海破碎……流放……”林舟低声咀嚼着这些关键词,眉宇间却没有丝毫沮丧,只有一种理工科生面对复杂难题时的冷静审视。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从不相信什么“天命”“灵根”,在他眼里,任何困境本质上都是待解决的工程问题——无非是难度系数从“困难”调到了“地狱”而已。

    他抬手按在自己的小腹处,那里本该是修仙者储存灵气的气海,此刻却空空如也,感受不到任何所谓的“灵力波动”,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洞。原主的记忆里,这处气海破碎后,他连正常的体力都远逊常人,稍一活动便会气喘吁吁。

    “下手挺狠,不过……问题不大,可以解决。”林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不符合这具身体气质的自信笑容。没有灵气又如何?他脑子里装着的,是跨越了数千年文明沉淀的科学知识;他灵魂深处烙印的,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基建人信念。灵气是资源,煤炭、石油、电力也是资源,无非是能量转化的形式不同罢了。

    “圣子,您醒了?”

    一个憨厚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伴随着轻微的推门声,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来人约莫三十岁年纪,皮肤黝黑,肌肉虬结,身上穿着打了好几块补丁的粗布衣衫,脸上带着关切与一丝小心翼翼。

    这是铁山,原主的老仆,也是青云宗唯一愿意跟着他流放至此的人。记忆里,铁山是个筑基无望的体修,资质平庸,修为只有炼气三层,但为人忠诚不二。这三个月来,全靠他打猎采药,勉强让原主在这荒芜之地活了下来。

    林舟点点头,声音还有些沙哑:“铁山,我睡了多久?”

    “回圣子,您都昏睡一天一夜了。”铁山快步走到床边,将手里捧着的一个粗陶碗递过来,“这是我煮的野菜粥,您趁热喝点,补补身子。”

    碗里的粥清澈见底,能数清里面屈指可数的几粒糙米和几片枯黄的野菜,散发着淡淡的苦涩味。林舟接过碗,没有丝毫犹豫,仰头便喝了下去。温热的粥水滑过喉咙,虽然寡淡无味,却让他虚弱的身体感受到了一丝暖意,也让他混沌的大脑更加清醒。

    “谢谢。”林舟将空碗递还给铁山,目光落在他冻得通红的手上,还有袖口露出的几道尚未愈合的伤疤——那是前两天打猎时被低阶妖兽“雪狼”所伤。

    铁山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圣子客气了,这都是我该做的。就是……家里的米不多了,野菜也不好挖了,再过几天,可能就得去更远的山里打猎了。”

    林舟心中一动,问道:“黑石镇的土地,不能耕种吗?”

    提到这个,铁山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能是能,可这地方太偏了,灵气稀薄不说,土地还贫瘠,都是红土,种什么死什么。镇上的人,大多是流民和逃犯,要么打猎,要么就靠挖点草药换些粮食,日子难着呢。”

    林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掀开薄薄的被褥,挣扎着下了床。“扶我出去走走。”

    铁山连忙上前扶住他,有些担忧:“圣子,您身子还弱,外面风大,要不还是再歇歇吧?”

    “没事。”林舟摆了摆手,目光坚定,“既然来了这里,总不能一直待在屋里等死。”

    走出石屋,凛冽的寒风瞬间扑面而来,带着雪粒子,刮在脸上生疼。林舟裹紧了身上单薄的麻衣,抬眼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这位见惯了大型工程现场的总工程师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哪里是什么镇子,简直就是一片无序的贫民窟。

    低矮破败的窝棚杂乱无章地散布在一片赤色的土地上,没有任何规划可言,彼此之间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只有被踩出来的泥泞小道,混杂着粪便和垃圾,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几棵枯树光秃秃地立在寒风中,枝桠扭曲,像是绝望的手臂。

    远处的镇墙边,几个面黄肌瘦的人蜷缩在墙角,身上裹着破烂的布条,眼神麻木而空洞,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偶尔有几个行人走过,也都是步履蹒跚,面有菜色,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与疲惫。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趴在窝棚门口,眼巴巴地望着远处的山林,嘴唇干裂,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第(1/3)页